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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宿命的两列车

5.宿命的两列车

高速行驶的列车,一探出头,那风便呼啸而过,帅气的发型瞬间缭乱。用力地抓着着窗沿,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变得发白。浩司尽量不往下看,怕给心里积压太大的压力。列车外壁布满了灰尘,不太容易攀爬,不过幸好是圆顶,有一定的坡度可借力。

【少爷,要不我上去吧,太危险了!】

【没事,虽然没有爬过树,这点程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。】

浩司说完,深吸一口气。

【嘿!】

抓着顶部的窗沿轻轻一跃,竟跳起了两米高,双手离开窗沿后便使劲往前伸去。虽然落下的时候胸口摔得生疼,总算是稳稳地挂在上面。

稍微有点激动跳过头了,浩司惭愧地想着,自己真是懦弱。

【少爷,怎么样,没事吧?】

随后源薰却是轻车熟路地攀上来,动作非常干净。她把挂在车顶摇摇晃晃的浩司拉到更靠中间的可以保持平衡的位置。

【有劳了,下次希望你能教教我爬树的技巧啊,薰。】

【诶诶,没、没问题,只要是少爷想要的,我都可以给。】

薰看到浩司转过头来对她笑了一下,变得更加手足无措。

【身、身体也可以随意使用。】

【哈?你说什么?风有点大,听不太清楚。】

【诶诶诶?没、没什么。】

【……】

看着满脸通红的少女,浩司感到困惑,到底怎么了呢?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别的地方,刚才那种古怪的感觉在这一刻基本可以确定,自己的判断是对的。

【少爷,少爷。】

下面传来文葵的喊声。

【少爷听得到吗?】

【说。】

【数了,从驾驶室开始,是十六节车厢没有错,符合0番列车的车型。】

【原来如此,所以我才差点没有发现。】

浩司喃喃自语着露出了微笑,文葵在下面看不到他的表情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
【薰,我们现在是在车尾,你视力比较好,帮我数一下前面有多少节车厢?】

【一、二、三……十五、十六,十……诶,为什么?加上我们这节是十七节?我再数数……】

【不用了,你没有数错。】

浩司轻轻按下薰纤细的手,示意她停下。在漆黑的夜空下,每节车厢上面的灯都特别耀眼,这种情况下绝不会看错。

那么,尽头那边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呢?

【我们去看看多出了什么东西来吧!】

说完便猫着腰让重心降低,一边往车头方向去。文葵也爬上车顶,和源薰一起跟着浩司走。

====================朴素的分界线====================

簌簌,地。

铁轨两旁的灌木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,似昆虫的低鸣,似风经过拍打枝叶的声音。然后,突然驶过一列火车,轰鸣声瞬间把这种轻小的演奏破坏了。

现在是凌晨两点左右。一般这种时候人们都在沉睡着,偶尔磨牙或者发出梦呓声。可是,在这辆列车上,人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安稳地睡着,而是相互之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防备并依赖着的姿态。

防备的是凶害,依赖的是人群的遮掩。

但也并不全是这样,也有的人独自呆在一个客厢里擦着自己的武器,有的人跑去车头找列车长寻求帮助,更有甚者直接不呆在车里而是爬上车顶。有这么两个人就伏在车顶上,小心翼翼地朝前匍匐前进,这俩人就是格里斯和神奈。

【我还没试过这么晚在车顶过夜的呢,以前逃票的时候都是白天在车顶休憩,晚上在车底睡觉,像这样晚上趴在这上面还是头一回。】

格里斯可能保持这种姿势腰部有些酸痛,想要直起身子伸个懒腰,却被神奈抓住肩头摁下来。

【笨蛋,不要命了!】

【为什么?我就……】

【大晚上的视野这么差,你就不怕突然有一条电线把你尸首分离?给我好好趴着。】

神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,格里斯只得乖乖把身子低下。

【神奈姐,话说我们要爬到哪里去呀?】

【先去中间普通车厢探探情况。】

【怎么看?难道我们要趴在窗口看?】

【用这个就行了。】

神奈不知从那个地方摸出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镜片,在格里斯眼前晃了晃。

【厉害啊,神奈姐,连这个都准备了。】

【别废话了,快走,不,快爬。】

【好好——】

在神奈的催促下,两人扒着列车穹顶,一左一右朝前爬去。

不过爬了一会儿,格里斯突然停下来。

【又怎么了?】

【神奈姐,这列车是零点发车吧?】

【那又如何?】

【那也就是说从另一个方向也会有一列从零点出发的列车,然后可能在某个荒郊野岭两车相遇。那我们如果能跳到那辆车上去,不就安全了么?】

【……好好查探情况,不要想那些天马行空的事情。你要知道,两天铁轨之间的距离好几米,人类是没办法跳过这么远的距离的,还有怜,她要怎么过去?况且你怎么知道那辆车没有进行着左轮相残的游戏?】

【对啊,也是,可不能抛下她。】

格里斯挠了挠头,说得很沧桑的样子。车顶灯很亮,可神奈还是还是看不清格里斯说着这话时是什么表情。

【呐,我说啊,你是不是对怜……】

前进的方向那边传来由远及近的轰鸣声将两人的对话打断,格里斯和神奈不由得双双抬头去看。

【是另一趟列车诶!】

【嗯……你不要太……】

【喂喂,神奈姐,你看,车顶上出现了一个人。他在干什么,也是逃票吗?】

神奈很想告诉格里斯这里是车顶,说话太大声可能会被下面的人听见。不过没等她提醒,他已经惊呼起来。

【噢,天啊,他那个姿势是准备跳车吗?】

对面的列车上的确站着一个男子,身体呈半蹲,面朝这边,看起来更多像是要跳到这边列车的样子。

不会吧,这个距离……

就算他能跳到这边来,强大的惯性也会让他瞬间腰折,不管怎么看都是作死……吧?

但是,那个男子似乎是要验证这一点,在两人讶异的目光注视下,无畏地跃向这边!

这个男子便是稻羽浩司,为什么他会以这种形式和格里斯他们相遇呢?

先让时间倒退一下。

在由东京通往奈良零点车次的那列火车上——

因为稻羽势力管理运营的0番号列车是采用新型设计的列车,其顶上并无任何天窗可供人爬上去,因此他们都不得不破窗而入。

本以为多出来的一节车厢里有有什么人看守着,然而是浩司多虑了。车厢里没有人,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箱箱危险的炸弹。看到这一幕的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。

【少爷……这、这……】

浩司似乎也被这一幕吓到了,回想起来也是有些后怕。如果这些炸弹是光控或者声控那他们早已灰飞烟灭,不过也排除了这两种情况,玻璃是透明的,列车行驶时也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,那么是押运吗?还是?

浩司突然想到了另一种情况。

【快!薰,文葵,仔细找一下这里面有没有定时炸弹,一边把能扔的炸弹都扔出去!】

自己也快速翻找了起来。

果不其然,一分钟后文葵就在一个木箱子里找到了一个,浩司看了一眼倒计时,还有三个多小时。

三个多小时,列车早就到站停运了,那这炸弹定时的作用又是为了干什么呢?是老头子装上的吗?能够在稻羽势力的监督下加装一个车厢,只有自己人才能办得到。所以,果然是来杀自己的吗?但是定了这么久的时间到底是什么目的?

浩司稍加思索,同时也未放松警惕,把定时炸弹扔出窗外后继续搜索。他把目光转向了上边放行李的架子,那里也安置了一排排炸弹,那些炸弹是固定着的,被螺丝钉在塑料板上。

【文葵支撑我一下。】

【好的少爷。】

文葵毕恭毕敬地半蹲半跪着,把双手重叠放在膝盖上。浩司踩了上去,这样可以更清晰地看到炸弹的种类以及了解更多的情况。

【唔……】

薰和文葵都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况,只看到浩司脸变了变,有些苍白。

都是定时炸弹,确认无误,而且,最靠里面的炸弹倒计时均只剩下五六分钟。原先那个定时久的放在比较显眼的地方是为了混淆视听,要是浩司三人继续不亦说乎地忙着拆解炸弹,恐怕再过几分钟就都尸骨无存了。

那现在该怎么办呢?就剩下几分钟的时间了,没办法叫驾驶员停车,如果跳车的话应该是行得通的。就算不跳车躲在另一端上也不会被炸弹波及到,最多就是脱轨时难受一点而已。

不过,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呢?这种强烈的不安感到底是什么?

准备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。这时,文葵似不经意地突然叹了一口气。

【刚刚发现,我们已经走了一半路程呢!】

一半路程!

记忆中的各种线索和证物如走马灯般瞬间在脑里走了一遍,浩司才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!

【很有可能,就是这种理由了……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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